周六。
难熬的一周终于结束了。这周是圣诞节假期之后的第一周。从葡萄牙回来后,休整、跨年、生病,忙忙叨叨地准备这周周三和周五的考试,经历了情绪巨幅波动,经历了几丝对生活绝望的瞬间,终于跌跌撞撞地考完了试。
电梯也修好了。刚刚把攒了好久的脏衣服拿到楼下洗衣房,回来时撞见穿着男友大帽衫光着腿儿跑着去上厕所的斜对门中国姑娘,她睡眼惺忪地跟我打招呼,我觉得生活蛮美好。
周三考激光和光发射。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去暗房做实验,一直到中午12点多,匆匆吃了个饭补了个觉就开始考试。考完试觉得天昏地暗,头嗡嗡作响。回家的路上决定第二天周四不去上课了。超哥教育我说,你逃第一次课,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不能开这个头啊。我说,不管 不管 不管,我太累了。周五上学路上,意大利姑娘问我,中国昨天是什么节日?我一头雾水,说,没有什么啊。然后我才知道,周四的biophotonics我们三个中国人全部逃课了。ha,ha,ha。
周三在巴黎还发生了恐怖袭击。宿舍楼的玻璃上贴了je suis Charlie黑底白字的纸。学校门口的法国国旗也降了半旗。周四在楼下食堂吃饭时,突然有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全体都安静了,12点整点默哀,出了食堂门听见了远处港口轮船鸣笛的声音。马赛也不太太平,据说这几天地铁经常封站,搞得人心惶惶。
周五上午开了门新课。新老师不休息,连上三个小时。记了八页笔记,然后是下午三个小时的电动力学考试。
今天马赛18度,虽然考完了两门考试,但还有更多的考试、报告、答辩等着我。超哥总说,想想这些就觉得生活没有盼头了。我不喜欢他这么消极,但也无力反驳。我也不知道我的盼头是什么,可能就是一一把这些难题解决之后的成就感吧。最近慢慢觉得,这种成就感比其他几乎所有情感来的都要猛烈,都要动人。兹当这是一件好事儿吧。
晾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