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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室友

周五。

经常丢盘子丢碗,写了无数张小纸条。今天在酷暑下回家,早就过了饭点,饿得前胸贴后背准备煮刚从中国超市买回来的饺子吃,谁知,唯一的一个碗又不见了。凑合用微波炉饭盒吃完了饺子,忍无可忍,在厨房贴了大字报,说,快把我的碗还回来!每次我放在空水篮的碗和盘子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我不喜欢和你们共用餐具!你们能不能用自己的餐具!快还给我!当然,什么would啦,please啦,could啦都用上了,不像我在这里写的那样生硬,末尾还用德语加了周末愉快,但态度比以前任何一次的小纸条都要严肃。

傍晚时分去厨房,发现碗已经乖乖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个丢失了很久很久我已经几乎忘记它存在过的另一只碗。好,大字报有效,满意,撤下来回屋。一会儿德国人T来敲门,解释了一大通,说了无数个sorry,我说没关系,因为我只有一只碗,如果拿走了我就没有的用了。他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此事到此结束。

T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就出生在卡鲁附近不远的某个地方。他的专业是double E,经常在客厅摆弄他那些电子器件,爱好摇滚乐,此外还弹得一手好钢琴。身高一米九,金色长发。这么酷的一个人,却经常提醒我和其他室友:你是不是又忘关厨房的灯啦?客厅里的纸箱你打算什么时候扔出去?不要弄湿浴室的地毯好吗?……等等如此琐碎的事情。一开始觉得他婆婆妈妈,有些事情太过计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他的习惯。搬到国外之后,感觉自身进步很大的一个方面就是敢于说出自己的诉求,和T相处过后更加明显。我和他还有另外两名室友一起共住了将近三个月,我们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来自不同的国家。每一次遇到彼此之间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我们都会互相提出问题和建议。我的室友是三位男生,这也是我十分庆幸的地方——与他们的相处方式很简单,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从没有过因为别人的行为自己憋着生闷气的情况。我和他们谈不上亲密无间,但大家之间的距离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不再害怕自己合理的请求会伤害到彼此之间的关系。我想到以前的我,努力追求和其他人的近距离感,然后又太过在乎自己的面子、别人的面子,太过将自己的“玻璃心”代入到对方身上,最终让自己和对方都感到疲惫。然而在国外的大环境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诉求,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你都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当然,别人搭不搭理你是另外一回事儿,但首当其冲的事是你要让别人知道你的不满,问题才有可能被解决。

 

感觉现在写东西越来越“讲事实”或者“摆道理”。我也不喜欢说教啊。我也喜欢以前那些特别虚的感慨和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想法。我怎么总觉得那些才是更有意义的事呢——而不是一个实体真正的所作和所为。

KA300

周日。

A的新厨房到了,早上帮他修修补补,安了挂杆。他做了早饭,吃了德国人最爱的酸面包(://////)。后他送我回家。

刚刚收拾了屋子,等着电饭锅里蒸着的鸡蛋羹。

昨晚去看了卡鲁三百周年庆典。全卡鲁人都聚集在市中心的皇宫广场,草地挤得到处都是人,来晚的人只能站在后面或者过道处看大屏幕。演出很精彩,虽然我德语不好听不懂什么,但是灯光和舞台布景都是流光溢彩。虽不是卡鲁人,虽不能像台上鼓舞人心的演讲者称卡尔斯鲁厄是meine Heimat,但是跟着成千上万的本地人和外来人一起感受气氛,也是件开心的事情。我很庆幸我喜欢这个城市,可以和其他同样喜欢这里的人一起分享。

一些照片:

 

大屏幕说要大家打开手机灯光 。
我转身照了身后的人,天上本没有星星相片里却有了“星星”。A说,是reflection啦!不得其解。

 

出门接A时工作人员往手腕处盖的印章,以便回来时查证。
A看了好嫉妒,因为他来的太晚,没法盖“纹身”了,他好遗憾。

一小段视频: